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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恋

发布时间:2022-12-06 点击数: 549

故事中的“我”,指的是分享人。
九年前,我西装革履地穿梭在那片狭小的校园,作为学生,别人总觉得我很成熟,实际上桀骜不驯的我当时高傲得简直不可一世。
一次,朋友在楼道撞伤了我们这一届一个女生,那女孩的脸被镜片划破了,缝了两针。
朋友找我去和那女孩交涉,我当时开玩笑地对那女孩说:“毁不了容的,嫁不出去了找我。”
只为那一句话,那女孩竟给我送了一个学期的早餐,哪怕是大雪纷飞的寒冬也没有间断过。
那时年轻的我,时时刻刻想着权利,野心勃勃,整日沉溺于各种应酬的酒桌上,对感情,我就像一个傻子也像一潭死水。
女孩约过我很多次,我总笑笑说“改天吧”,然后仍过着独行侠般的生活。
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,寒假时,女孩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,而我说话的时间远远比不上沉默的时间长。
开学第一天,女孩把我叫到操场,她的伤自然是好了,抹了去疤痕的药,虽然有点留疤,但戴着眼镜,刚好遮住。
她笑着问我:“我们俩什么关系?”
我无所谓地说:“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。”
女孩微笑着问我:“什么叫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?”
她让我看着她,回答她的问题,我就那样看着她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渐渐地,我看到她的笑容渐渐暗淡,眼中神色渐渐暗淡,泛出了泪花……
过后没多久,我又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,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。
偶尔,在学校还会遇到她,但是会和陌生人一样,对我来说,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很多年后想起,或许那时候,对她来说这是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,但对我来说,好像从未开始过!
毕业后,我帮着姨妈料理一个废品收购站,按村里的习俗,男女到结婚年龄时,是要通过媒人介绍去相亲的,而我,每日穿着破衣烂衫奔波于各条生意线上。
许多媒婆对我说:“小伙子,正找对象呢,要穿点干净衣服。”
我总笑笑说没时间。
结果我相亲几十次,都没有结果,最根本的原因是我的心不在相亲上,因为我总觉得,灰头土脸,一事无成就娶媳妇是件很丢脸的事。
直到有一次,一位女同学介绍她的一位同学给我,事情才改变了。
那天,刚下过小雨,我还是老样子,谈话之间我都没瞅那女孩一眼,直到我离开同学家时,那女孩出来送我出门时,她来了句:“慢点啊。”
我回了句:“这大白天的,还用慢着点啊?”
“路滑嘛,你又这么大岁数了!”
就这一句话,把我逗乐了,感觉她比我还逗,就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。
一看之下,给了我不小的悸动,说实话,相亲无数次,我见过的长得高挑,五官端正的女孩屈指可数,但她算是其中之一。
之后,我并没有奢望太多,回去后仍继续着我那忙碌又脏兮兮的生意。
傍晚时分,女同学打来电话给我,让我送那女孩回家,于是我骑着那辆破摩托车又去同学家,把女孩送回家。好像,感情就这么开始了——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。
我的感情像决堤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拾。
那时,她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,办公室干干净净,弥漫着花香,铮亮的办公桌能映出人的影子。我把自己打扮整齐,捧着一大束玫瑰花,当着她所有同事的面送到她手上,回去后继续顶着烈日,做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儿。
闲的时候,我会陪她去网吧上上网,玩玩游戏,有时我们也会到路边吃点麻辣烫。
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,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我再打电话约她,她不是没时间,就是有事正忙。
在一个下过雨的早晨,我提着两大包装满了饮料和零食的袋子来到她公司门口,只因为昨天她在电话里说今天单位的人集体去外地旅游,早上六点在单位门口集合。
早上还没到五点,我就匆匆忙忙飞似的赶来了。
秋天的早晨,是那样的凉,我就傻傻地在那门口等。快六点了,还没见人影,打她电话,关机,发短信,杳无音讯。
我依然痴痴地等,直到太阳升起天大亮,洒水车过了一趟又一趟,心里渐渐凉了却又不敢想。
看门的老大爷走过来,问我是不是摩托车坏了。
我问老大爷,今天这单位不是集体去旅游吗?
老大爷说没有这事儿。
那一刻,我就觉得脑袋木然了,老大爷说什么我也听不到了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去了,怎么回去的也记不得了,只是从那以后,每逢摩托车开快了,我都会流泪。
回去后,我抽了一沓稿纸偷偷地躲在酒瓶堆里给她写信。
后来,她给我回信了,祝福我找到爱我的人。
我把那封信撕了个粉碎,然后流着泪慢慢地嚼着咽下。
我在床上躺了两天,整整两天,不吃不喝不说话,面对着墙壁蜷缩着。
开废品收购站的难道就应该没人要吗?
没有在单位上班难道就活该娶不上媳妇儿吗?
虽然我不相信,但这次对我的打击真的非同小可,让我由一个自信满满的小伙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,仿佛转瞬之间心苍老了几十岁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发了疯似地干活,片刻不让自己清闲。
后来,有几年的时间,我做过十几种行业。
如今,我的工作也衣着光鲜,每日三餐定点,按时上下班,毎月也领着固定的工钱。可心里却有一种爱不起来的感觉。
忽然有一天,忙忙碌碌的我就那样和她不其而遇,毫无准备,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,但已足够撕裂我心中的伤。
几年前,好像也没有多么的痛苦,再痛也走过来了,但就那一瞬间,不争气的我呆了那么一呆,她也看到了我,我觉得眼眶里咸咸的,心里催促着自己快走别回头……
那一天,好长时间我都无法平静,好想砸东西。
晚上又失眠了,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。
突然想起更久的往事,在学校时,有过一个女孩也曾那样的爱过我,只是那次我未投入过感情,而今,我投入了感情,另一个女孩就如我当年一样,无视于我的那份炽热……
我和那个女孩每次在校园里相遇,我都波澜不惊,但她是不是也如同我现在一样,因为偶尔的相遇而彻夜难眠来感受心痛呢?
那晚抽了好多好多的烟,我也算有所悟:根据能量守恒定律,当你伤了一个人,定会被别人所伤,而且你伤那个人有多狠,别人就会伤你有多深。
编者感言:
还是那句老话:世界是圆的,你给出这个世界什么,回到自己身上的就是什么,也许回来的时间、地点、方式不同,但感受是一样的,甚至感受会放大很多倍。
如果平时说话让人不爱听,让别人听了堵心,那回来的方式有可能是在工作上,处处有人压制,总让你堵心,你让别人堵,自然有人让你堵;如果平时处处算计,占人便宜,那回来的方式有可能是丢东西或者被坑蒙拐骗,你得到了别人的便宜,别人一样会得到你的便宜……以此类推。
所以,想要事事顺心,万事如意?前提是你先让你所接触过的人事物都顺心如意在前。
---《知因识果故事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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